卫子夫不傻,早在刘彻下令让四公主以孙辈身份为窦太主送葬时,她就猜到皇帝已经将身世告知刘姣,所以即便四公主至今仍称呼自己是“母后”,早晚请安未有半点懈怠,卫子夫却不敢再以四公主生母身份自居,当然也不会将其中奥秘告诉刘据。
刘据不知内情,想当然地觉得四皇妹在父皇跟前如此得宠却很少为母后美言,有趋利避害之嫌!
因此——
离开椒房殿后,他气冲冲来到未央宫,见四皇妹在刘细君的陪同下翻阅皇家书库,于是阴阳怪气:“四皇妹又准备把什么好东西献给父皇?”
“殿下——”
上官婉儿见刘据来者不善,假借行礼,挡在两人中间。
李令月转身,看刘据面色阴沉,晓得他正在气头上,和气问道:“太子哥哥,谁惹你生气啦?”
“一个不孝顺的人!”
刘据咬牙切齿。
李令月:“哦?那人在哪里?”
“就在眼前!”
刘据怒斥李令月:“四皇妹,你深得父皇信任,为何从不在父皇面前为母后美言!任她在椒房殿内每日孤独冷清?”
“太子哥哥,你——”
“不要狡辩!”
刘据打断李令月。
上官婉儿见状,赶紧拉住刘据:“殿下——”
“闭嘴!”
刘据气恼,将试图拉住自己的上官婉儿推到一边。
上官婉儿一时立足不稳,额头不慎撞到书架,架子上的竹简顿时哗啦啦落下,好几卷都打在上官婉儿身上。
李令月大惊,赶紧上前救助额头磕破流血不止的上官婉儿,对被这一变故吓得目瞪口呆的刘据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叫太医!”
“哦哦哦!”
刘据吓得拔腿就跑。
不多时,太医来到上官婉儿身边,为她诊脉、清理伤口。
刘据知道自己犯下大错,惴惴不安地站在一旁等候。
好在上官婉儿的伤势虽然看起来严重,实际没有伤到筋骨,静养几日就可以恢复,只是难免额头留下疤痕。
刘据得知这个结果,异常惭愧,对李令月和上官婉儿道:“我刚才不是故意要……”
“你要是故意,细君姐姐的命就没了!”
李令月不愿原谅刘据。
刘据自知理亏,不敢反驳。
还是上官婉儿温柔可亲,闻言,对刘据道:“太子莫要自责,是我不好——”
“不不不!这事是我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