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们不愿意呢?”
“陛下自有办法让他们同意。”
说到这里,卫青压低声音:“公主可是已经知道什么?”
李令月点头,轻声道:“我有心让陈家兄弟主动放弃爵位,以他们的平庸无能不该继续享受国家的高官厚禄,又怕——”
“你怕他们不愿意?”
“他们终究是我的长辈。”
“然而失去爵位对陈家兄弟而言未尝不是一种幸福。”卫青道,“陛下的爱既浓烈又理性,从不因为要惩办的人是所爱之人的骨肉血亲就手下留情,例如武安侯,陛下奉太后至孝,却也没有因此放过武安侯。”
“谢舅舅教诲。”
李令月感谢卫青。
卫青道:“公主心中其实早有主意,只是希望得到我的肯定。”
“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过舅舅的眼睛。”
李令月欠身离开。
卫青看着公主离去的背影,唇角渐渐严肃。
……
……
祭祀高祖的准备工作紧锣密鼓进行着。
李广利虽然没什么能耐,但他是李夫人的兄长,靠着李夫人的关系,加上在皇帝面前足够的察言观色、多次主动跪地当狗,最终哄得刘彻欢心,允许他在祭祀之日站在自己身旁,从诸侯手中接过装酎金的托盘,呈交给自己验查。
李广利收到任命,欢喜得差点晕过去。
要知道,这个工作不仅简单而且极致荣耀,意味着他李广利在皇帝身边拥有非常地位,甚至可以狐假虎威接受诸侯王的礼节。
果然,进宫是个绝好的主意。
李广利洋洋得意地想着,恨不得明天就是祭祀高祖的日子。
……
不同于李广利的得意,听说兄长将在祭祀高祖之日站在皇帝身边端呈装酎金的托盘,李延年感到莫名忧患,对李夫人道:“小妹,陛下此举究竟是对兄长的宠爱还是——”
“不是宠爱,是准备把他培养成一把刀。”
“啊?那我们怎么办!”
李延年急得眼圈发红,惴惴不安:“不行!我们必须马上告诉兄长,让他推掉这个差事。”
“你以为兄长不知道站在陛下身旁接受诸侯王、列候行礼会让自己得罪很多人?”李夫人苦笑道,“但他渴望这份荣耀,更坚信有你我作为依靠,他不会像陛下以往用过就扔的酷吏们一样悲惨收场。”
“小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