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这次的事情……”
刘通平听着有些犯迷糊。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皇太女言语间的不满,但——
“只要不闹得太过,大部分事情依旧可以由着他们。”
“殿下您的意思是……”
“父皇昨日叮嘱,既然这么多诸侯王为燕王和广陵王的早逝而不平,不妨允许他们做些不出格的事情发泄心中怒气。”
“这……这……”
刘通平越听越迷糊。
“不懂不要紧,因为你不需要明白。”
“喏。”
刘通平松了口气,退出偏殿。
……
胶东王刘通平走后不久,鲁王刘光带着颜优前来觐见。
爱财如鲁王刘光自然不可能因为陛下和皇太女对颜优的褒奖就重用颜优,将这个成天和自己作对的儒生带入长安甚至带进未央宫,纯粹是因为陛下和皇太女都点名要见颜优。
颜优也知道鲁王刘光厌恶自己,碍于陛下和皇太女殿下才勉强带自己入未央宫,因此一路走来都沉默不语,入大殿后立刻向皇太女行礼:“微臣颜优拜见皇太女殿下!”
“颜优?”
李令月轻念颜优名字,反问道:“在鲁王宫为鲁王做事的感觉如何?”
“非常好,也非常不好?”
颜优如实回答。
“为什么好?”
“因为微臣终于有机会为鲁地百姓做力所能及的事情。”
“那又为什么不好?”
“因为微臣发现微臣能做到的非常有限,甚至一次又一次眼睁睁看着悲剧发生……微臣……微臣……”
颜优是个有极强道德感的好人,时常为别人的痛苦而自责。
李令月不是道德君子,但她欣赏并推崇这类君子,闻言,安抚道:“你已尽了你的全力,失败并非你的过错。”
“我……”
“堂兄——”
李令月看向刘光:“你以为呢?”
“他……”
刘光干笑。
他恨不得杀死刘光,怎么可能温柔软言对待颜优。
颜优更是露出愤然神色:“鲁王殿下若能多一些宽宏仁慈,便是鲁国百姓之福。”
“哦?”
李令月佯装愕然,笑问刘光:“堂兄对待封国百姓非常苛刻?”
“鲁国是礼仪之地,鲁国百姓喜欢礼法胜过律法,因此宽松散漫,对律法多有怨恨,认为律法苛刻严格不近人情。”
刘光努力为自己辩解。
李令月笑了笑,不予评价。
颜优也低头,拒绝附和鲁王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