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良娣闻言,不觉哀怨道:“殿下眼里只有婉君妹妹,自然不会注意到妾身。”
“……我……我这几天浑浑噩噩,神志不清,眼睛也时常朦胧模糊。”
刘据敷衍完史良娣,随即问李婉君:“我这次生病,宫里是什么态度?”
“宸妃殿下收到消息时已经是深夜,不便出宫,第二日才来探望。四公主殿下收到消息立刻派太医与巫官为殿下诊治,皇后殿下也送了滋补养生之物——”
“父皇呢!父皇有没有来过!或是派人过来?”
“……”
闻言,李婉君低头沉默。
刘据又看向史良娣。
史良娣低头不语。
刘据心中顿时百感交集,想起幼年时的万千受宠,想起随着长大逐渐淡去的父皇的爱,想起……
悲愤中,刘据脱口而出:“为什么?为什么父皇越来越不爱我?我是他的长子,七岁就被立为太子的长子!为什么他如今这样对我!”
“殿下,您才刚刚病愈,不能激动,小心伤到身体。”
女人们被刘据的状态吓到,纷纷劝诫哀求。
刘据也知道大病初愈不能动气,但是——
“我难受!我心里难受!我控制不住我的情绪!”
“殿下……”
女人们见劝不住刘据,只好陪着刘据哭泣。
……
宫人通报刘据病情好转的消息时,刘彻正准备召见殿试的前十名,亲自评出前三名次。
因此,听了宫人的禀告后,心不在焉的刘彻只说了些寻常的安慰话,吩咐中常侍给刘据送压惊的祥瑞之物,随即让内臣将在偏殿等候的殿试前十名的青年才俊带进大殿。
“草民拜见陛下!”
经过四轮筛选考试终于得到面见皇帝的机会,八男二女难免情绪激动、精神紧张,随内臣进入大殿后立刻跪拜行礼。
“你们是大汉的未来栋梁,不必如此拘谨,抬起头来。”
皇帝的声音在十人头顶响起,十人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眼坐在锦绣帷帐中的天子,随即又赶紧低头。
“为什么抬了头又马上低头?”
刘彻兴致盎然地问道。
“我等卑贱,不敢直视天子。”
“但是朕想知道能够写出让朕满意的精彩文章的人长什么样子。”
随后,刘彻命宫人给这十人赐坐垫。
十人谢恩,正襟危坐。